“绝对没有看花眼,”喃呒标惊魂未定,口气十分肯定,“那两个野鬼不但会哭会叫,而且还会向人撒沙,打在我的脸上,觉得好痛。”
“吓,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喃呒标老婆打了一个寒噤,追问道,“你今晚是在哪里遇到两个野鬼呢?”
喃呒标将手伸出被窝,指往鸟龙山的方向:“在乌龙山的坟墓前。”
喃呒标老婆听到丈夫说在坟前边遇到两个野鬼,她的心也马上“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停,脸色骤变:“啊,坟…坟墓前见到野鬼,这太骇人了。”
喃呒标心有余悸:“那两个野鬼还向我追来哩,幸亏我这一回逃跑得快,不然,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喃呒标老婆听后,脸上的肌肉痉挛了好几下,手脚发着抖:“啊,那两个野鬼追着你来?如果这一回你引鬼入屋,那就惨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
喃呒标眼珠骨碌了好几回,指着桌面上那一大堆黄色的符:“把我平时用的这些符签拿来,在门口、厅堂和各个房间都贴满它。”
喃呒标老婆对自己丈夫的骗人作法本是鸡食放光虫一一心知肚明。她说:“死佬,这些符是你平日自己乱写乱画的,那些烂纸降鬼究竟灵不灵呀?”
喃呒标自己其实也没有底气:“管它灵与不灵,总之现在是无法可想,贴上去才算。”
喃呒标老婆道:“事不宜迟,你快快起床,和我一起分头把这些符贴上去。”
喃呒标有气无力地:“老婆,现在我浑身像散了骨架一样,软弱无力的,你自己动手去贴吧。”言罢,把棉被往上一拉,又将脑袋盖住了。
喃呒标老婆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她见喃呒标这个样子,只好动手去贴那些符了。
……
当洪飞带着阿达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12点了。
洪飞的母亲洪小兰在屋里左等右等都不见儿子回来,等得心乱如麻,最担心的是这个调皮儿子出事。
听到推门声,她又怒又怨,但见到阿达带着一个与儿子年龄差不多的男子后,一直崩得紧紧的心弦终于松弛了。
她狠狠地看着阿达,责怪道:”你呀,出去玩也要知道归家,害得我觉也睡不了。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洪飞连忙介绍说:“妈,这是我同学阿达,今晚住家里。”
洪小兰语气迫人:“是不是和你同学在一起干什么坏事回来了?”
“坏事?”洪飞摆了摆手,”我今晚我和同学一起干的是好事。”
洪小兰摇了摇头:”半夜三更去干好事?我才不信。”
“阿妈,我说的是真话,”洪飞见母亲仍不相信,便举起手来发誓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明天就会被天雷辟死。”
听到那个“死”字,洪小兰急忙冲上前去,用手捂着洪飞的嘴巴,训斥道:“小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对天发那些毒誓!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你就一五一十告诉我知道。”
“好的。”于是,洪飞便打开了话厘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向洪小兰讲了出来。
洪小兰听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恶作剧来;笑的是那个所谓捉鬼骗钱的喃呒标竟然被两个小孩子吓得如此狼狈。这一次,正是应了世间的这句格言:“心中无鬼,有鬼亦无鬼;心中有鬼,无鬼亦有鬼。”
作为家长,洪小兰还是觉得要教训一下自己的儿子,故意板着脸:“你呀,下不为例!”
洪飞乖巧地:“我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阿达插话道:“阿嫂,我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来。”
洪小兰不明地:“什么事情?”
阿达刚想说,洪飞却扬手指向王家寨的方向说:”黄小燕的阿爹病了那么多天,吃了附近医生开的药不见好转才找王巫婆和喃呒标。我估计那个喃呒标被我们这么一吓,明天夜晚再也不敢出来搞事了。”
洪小兰点着点,说:“是呀,人经过这么一吓,不得大病才怪哩!”
洪飞趁势说:“我曾听阿妈您讲过,在新丰县双子山上的七星寺有位老和尚医离奇杂症很灵验的。阿妈,你能不能去请七星寺那位老和尚来给黄小燕阿爹治病呢?”
自己的儿子平时虽然调皮捣蛋,但今天所做的事是出于对弱势家庭同情关爱之心。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正直和良知正在儿子幼嫩的心灵中开始萌芽了。
想到这里,洪小兰点头答允:“好的,明天我立即赶去新丰县,到七星寺去请那位大师父。”
“妈,您真好!”阿达说着就一头扑到母亲身上,撒娇地依偎在她的怀里。
王丽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洪飞的脑瓜,自言自语地:“你能够学好,妈就放心了。”
翌日,洪小兰大清早就前往双子山而去。
三天后,果真请得七星寺的住持来到黄小燕家。
住持替黄小燕的阿爹把过脉后,叫他们一家无须过度担忧,说他只不过是得了重度风寒而已,并当场给黄小燕的阿爹开了药方,加上自己带来的一些药作药引。
药到回春!
黄小燕阿爹煎服了住持所开的药后,高烧当天便消减了不少,三天之后大病便痊愈了。
而喃呒标则是另一回事。正如洪飞和王丽华所料一样:喃呒标自从那天夜晚在鸟龙山的坟幕前遭遇两个“野鬼”的惊吓后,害怕得回家后整晚都要用棉被蒙头,还发起高烧来了,讲着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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