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里刚结束一场戏,明珠在休息区翻看着剧本,偶见一句“福珠驾车逃离婚礼现场”,猛地一惊,她不会开汽车啊!
这可如何是好,改成乘车是不可能的,福珠忆起昔日誓言,只有自己亲自开车逃离才能更好地刻画人物心理,再说了哪怕从逻辑来说,也没人会开车帮新娘子逃婚啊。
找别人教她么,上海滩会开车的人,大抵都是些男人,向先生刚同意她拍电影,总不能再自找麻烦。
因拍戏需要,身上的厚袍也忘了脱,汗涔涔也顾不上擦,终是苦思无果,只能手捏剧本,失神起来。
“我教你。”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抬眸去看时,那挺拔的身躯刚好替她遮住了烈日。
逆光下,墨玉般的眸润着星泽,这个集日月光华于一身的男人,此刻正被阳光在周身镶了金边儿,雍容华贵,气若帝王。
“大哥,你就别吓她了,她哪敢耽误您宝贵的时间啊。”一旁的英东看着明珠惊喜地不可置信还一言不发,忙打圆场。
寒川却在明珠回过神之前笑着开了口:“我说她敢,她就敢。”
周末,明珠穿了裤装,一身休闲装扮下,仍是掩不住的好身段,素颜简装,整个人清新飒爽,脱俗非凡。
寒川则是白衫黑裤,衣着一轻便,勃勃英气便肆意地散发着,直让明珠忆起那个亲密的夜晚,不由得双颊绯红。
”平日里,向先生总是西装革履,或威严,或绅士,这样一看,既有男孩的清爽阳光,又有男人的成熟性感。”
明珠坐在副驾驶上,不知是今日的阳光太好,还是单纯的心声流露,今日她只从内心,不想其他。
“小嘴真甜,看好了。”他不沉迷夸赞,转身示范起来。
第一遍示范下来,对于怎么启动,怎么刹车,怎么转弯,她已经记得七七八八,第二遍寒川则坐一边手把手地教她。
她双手把着方向盘,他则把一只手虚放在上面。聪慧如她,简单的启动和转弯游刃有余,正笑得得意:“本徒儿肯定不会浪费师父的时间。”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自在灿烂的笑,她以往的笑,或妩媚,或风情,或羞涩,或优雅,总归都不是源自心中本真的快乐。
饶是因着年长她几岁,不会像她这样喜形于色,也因这脱兔般的灵动失了神……
车子卷起土雾疯狂地奔腾,他们的心也都跟着肆意欢快着。
“开这样快,但是,够过瘾!”他赞她的聪慧,也赞她此刻潇洒的真性情。他不知她听没听见,声音转眼就湮没在疾驰的马达声中了。
“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啊——太阳!春风!”道路的两旁,是绿草葳蕤,是桃花盛开,是嘤啼婉转的黄鹂。
怕她得意忘形,他将双手附在她手上握住以正方向,又怕扫了两人的好心情,只沉默着看着她笑,她亦回头心领神会地笑。
直过了好一阵子,车子才停下。明珠望着玻璃外飞扬的黄土,嘴角还是意犹未尽的笑。胸前因刚才的欢呼和激动而上下起伏着。
他欺身过来,两人眼神交汇,呼吸相闻。
有些干涩的双唇被覆上了他的,温热的舌润泽了朱唇,睫扇半垂,小心地轻轻回应他。
丹桂路15号。
夜晚归来时,寒川从车内一路把明珠横抱回房,刘妈看见车灯,便远远地来迎,看他抱着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但明珠那埋在他胸膛内的粉颊让她识趣地退回房间休息去了。
他们一同跌进柔软的锦榻,他撑起双臂将她拢在身下,眸中润着迷离的光,
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如北方的辽阔山川缭绕了袅袅云烟。
伸出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带了些许凉意的指尖摩挲着他鬓角的短发,朱唇轻启,那声寒川却如何也开不了口。
他见她迷情的样子,甚觉珍贵,亦沉默着将她脸上所有变化收入眸中。
她见他沉默良久,不由羞涩开来,努起唇撒娇,他笑了笑,垂睫望着她的樱唇直直吻下去,由轻咬舔舐,到攻城略池。
玉手抚上他的背,隔着衬衣熨过挺拔的脊背,又绕到他胸前,蔻丹辗转,纽扣便一个个垂了下来。
他亦轻车熟路便把那简装褪尽,一寸寸抚过她的雪肌。深深吻过玉颈,一串深红,是他给她的烙印。
她轻哼一声,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他便俯下来吻她,沉重有力的呼吸让人迷醉。
大掌又游了游,突然顿住,抬眸薄怒道:“怎么不告诉我?”
她眨着一双无辜明亮的杏眼,“唔…忘了……”又抿了抿唇,羞怯着侧开双眸。
“抱紧我。”他在她身旁躺下,将她紧贴自己搂住。大掌覆上她单薄的小腹轻轻摩挲,低沉有力的声音自胸腔传至她早已绯红的耳畔,“这几天尽量好好休息,嗯?”
“嗯。”明珠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又低又轻,“那这几天你还来吗。”
“不来。”他不假思索的一句,双臂挪了挪,将下巴抵上她的头。
她紧了紧拥在他后背的手臂,娇声呜咽,楚楚可怜道:“为什么啊……”
他笑道,“你求求我,我就来。”
“求求你……”
“好,答应了。”
这几日里,寒川只要有时间,明珠只要有时间,他必是陪着她的。
殷公馆格外热闹起来,云秀,碧竹是个活泼性子的,平日里明珠若是有时间,也在家里研究剧本,基本都关在房子里,两个小丫头也不敢发出点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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