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
这是云帆此时的状态。
“唉。”
手捂着额头，他叹了口气。
果然，
刚吃完药就不应该打游戏，要好好地睡上一觉才对。
不过今天的梦魇瘾有点大。
不好意思，
他一下子没忍住。
休息了片刻，感觉自己的头脑已经清醒了大半，异乡人向着游戏通道走去。
“再开一把就下...”
异乡人这样告诫着自己，按下排位按钮。
叮！
【系统正在维护中。】
血红色的叉号以及刺耳的警报提示音同时出现。
云帆迷惑挠头。
又双叒叕维护了？
但旋即，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这突如其来的警报音效恰好驱散了他脑中的那点浑浑噩噩。
“不是吧？”
他猛地一拍巴掌。
系统维护？
哼哼...
时间真的会有那么巧？
结合刚刚结束的那局魔女与炼金之城副本，云帆小侦探又感觉自己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
这一波把系统干到崩溃的，
应该是血海女王的母亲——那个出现在魔女与炼金之城的远古大魔女！
“这...”云帆倒吸一口凉气，“好强。”
重新坐回原位，
他开始从头梳理起这局游戏所得到的有用信息。
“首先是血海女王带着科考团队寻找那座神秘古城...”
“然后，混入队伍里的杜勒斯被揪了出来...”
“接着，陷阱系的高位处刑者还有洛尔也出现在这里...”
“几人的目标是《人体炼成法阵》。”
“之后就是...”
“...”
越是思考，
异乡人就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大。
“什么跟什么呀，这是。”
到了最后，焦头烂额的云帆甚至觉得自己成了巫毒人偶师手中的大头娃娃。
这可和以往的那几场游戏不一样！
这一局，他手中掌握的已知信息太少，而剧情中所出现的未知信息太多，这叫他拿什么去推演？
在推理的一开头这里，
云帆就被难住了。
“啧啧。”他指尖轻点膝盖，面露思索，“一开始...”
“血海女王向电锯辞别，跑去探寻曾经的故乡，电锯究竟知不知情？”
“它是否知道红此次的探索会唤醒那位大魔女？”
实话实说，
从大魔女刚一唤醒电锯，它所流露出的那种茫然的神情来看，云帆更加倾向于电锯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它根本不知道血海女王已经踏上征途，更不可能猜到这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但，
如果电锯毫不知情的话...
那么杜勒斯，
为何又会混入科考团队之内，恰巧出现在那里呢？
而且，
这家伙还那么巧合地，随身带了两个高位处刑者级别的打手？
想想都不合理，好不好！
还有杜勒斯随身携带的两位高处，为什么没有受到魔女与炼金之城的攻击？
以及那个通过八卦阵法传送过来，
抢走《人体炼成法阵》的紫金葫芦...
所有的这些疑点，都需要去仔细捉摸。
“那么...”
一番漫长的推测之后，异乡人选择了一条他认为最有可能是事实的思路。
那就是电锯对于血海女王的离开并不知情。
毕竟从之前的那种情况来看，它定然是承受了违反规则之后的恶果，陷入沉睡。
如果没有大魔女的强行唤醒，电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之后就是那个莫名出现，干翻奥菲科里的紫葫芦女人。
“新时代的王么...”
他口中喃喃低语。
这个反倒是最容易猜到的一点。
如果说，如今的惊惧梦魇游戏的剧情当中，
有谁能配得上这个称呼的话，
那大概，
就是内测第五赛季的巅峰屠皇，所对应的处刑者吧。
《人体炼成法阵》对她来说有用。
至此，这条推理线结束。
再然后，
就是那个和电锯嘀咕了好久的大魔女了。
“这位...究竟在惊惧梦魇的剧情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云帆又一次头痛欲裂。
正是由于脑袋不大舒服，所以刚刚的那段剧情他并没有记住太多，但通过他隐约记得的几句话，一部分信息还是不难猜出的。
这位大佬...
其出生时间，要远早于电锯等最早期的那批处刑者。
她甚至见证过这些处刑者没有丝毫灵智，只是一个个单纯的杀戮机器的时代。
然后，
她死了。
死在了苦难源头的手中。
不过，她的尸首并没有被完全摧毁，而是落入了一片海洋里。
这时候，
云帆又想起来第一条通道之内的那些镜面碎片。
“哦！”
他初步推测，
这位大魔女拥有着高于极位处刑者的实力。
云帆将大魔女与苦难源头摆到了同一层级上。
这两位被他放在T0档次，是力压一众极位处刑者的生命存在。
接着，
电锯的话似乎变得容易理解了一些。
【我们在无尽的深海里找寻到了你的残尸。】
【你出生在‘它’出现之前，因此，你的力量并非源自于它。】
【它无法掌控你的力量。】
【燃烧你的残尸，加上海洋残余的力量，再结合我的执念...】
【我勉强穿透了‘它’的力量，世界被破开了一道缝隙。】
零星的片段在异乡人的脑海里飞速闪过。
也只有大魔女与苦难源头站在同一生命层次，
才能够合理地解释，
为什么苦难源头无法掌握和消融大魔女的力量了吧。
加上海洋残余的力量...
“海洋，大概指的是利维坦？！”
云帆十分不确定地自问。
所以说，
它们千百年前那场轰轰烈烈的反抗，
其实是成功了？
云帆被自己的这番推测吓了一跳。
这听起来很像精神病人的疯言疯语。
毕竟，
要是以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当时主导反抗大战的两个巨头，一个挂掉了，心脏都已经四分五裂，失去了活性；还有一个自身有问题发生了分裂，实力跌落了不知多少个地步。
这也能叫成功？
但异乡人并不这样想。
【如今的它，也只能在合理的范围内耍耍手段。】
【...】
【但往日的风光已经不存在了。】
电锯的话语又一次在识海中飘过。
还有...
杜勒斯的那几句，当时听上去十分古怪的言论。
“据我在加入电锯系后所知...”
“能够让'它'遵守自己所设定的这些条条框框，还是在付出血的代价后才争取到的。”
云帆复述着院长的话。
最终，
一个大胆却异常符合逻辑的结论出现了！
“电锯...”
“你们当初，到底做到了什么？”
切换为冰雪之王的姿态，异乡人站在试装镜前。
它对着镜中的倒影缓缓开口。
“你和海之巨兽，是不是将它...”
“从神坛之上...”
“拉了下来？”
“你们...把原本的棋手，也拖入了棋盘？”
“让它，也变成了棋子？”
恍惚之间，
云帆似乎发觉到，
镜中的小丑，
它，
一直在笑。
“嘻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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