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安。”一旁的孟姐出声叫醒了莫逸安。
“嗯,孟姐好。”莫逸安转头向孟姐问好,面带微笑。
对于面前这个女人,莫逸安还是心生感激的,虽然她并没有帮助自己什么,但是仅仅几句关怀的话,都可以让他的心里热腾腾的。
孟姐手拿起记账本,开口说道:“你这个月,实际上班25天,基本工资两千五百元,加班和效绩奖金,再扣除你因为个人原因造成的大量原材料损失,一共应发四千九百六十五元。”
“好的,多谢孟姐了。”莫逸安伸手准备拿钱,确见孟姐用手指压着钱,并没有要给的意思,于是疑问的看着孟姐。
“你听我说完。”孟姐把手从钱上拿了起来,能感觉出来,她颇有些难以张口的意思,沉吟了一下,孟姐还是说道:“老板给你凑了个整数,一共给你发了六千元整,他的意思是,你下个月就不要来了。”
“谁也不知道你的病什么时候会发作,万一要是在上班的时候……”孟姐说的很慢,她斟酌着自己说话的语气,她又要把老板的意思传达清楚,又不想伤了眼前这个大男孩的心,或者是自尊。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什么意思了。”莫逸安伸手拿上了钱,转身出了财务室。
他和孟姐说过,自己去检查过好几遍了,没有病,可没想到连她也不相信自己。
也是,连自己的女朋友都能跑了,更何况是其他人。
也幸好他在厂外租的房子住,工厂宿舍并没有自己的东西,只需要去换衣间把自己身上的工装换掉就可以了,省了不少的事情。
换衣服的空隙,莫逸安数了一下工资,却没想到不是六千元,而是六千五百元。
多出来的五百元,不用说,也能猜出来是孟姐私人的帮助了。
莫逸安有心把这五百元送回去,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全部的钱放进了衣服兜里。
在这个厂里干了两年了,总算是没有断的那么干净。
这五百块钱就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了,还是个挺好的念想。
转眼间又过了好多天,莫逸安并没有主动和家里联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母亲给自己打了电话,他这才避重就轻的说了自己分手了但没有说工作也丢了。
分手了是两个人的选项,母亲知道了也不能干涉什么,但是工作丢了不一样,母亲一定会问个清楚,如果电话里说不清的话,母亲甚至会直接坐车过来,当面问清楚,然后带着他回老家,相亲,安排工作。
好让儿子能在家里定下心来,也不至于离自己那么远。
做梦的事儿,莫逸安还不太想让母亲知道,毕竟自己大医院都去过好几次了,都没能解决问题,就算是告诉母亲了又能怎么样呢?
平白多让一个人操心而已。
更何况,这梦虽然诡异了点,但并没有对他的身体健康造成危害,除了白天精神上面有些萎靡不振。
不过现在也不上班了,通过白天补补觉,莫逸安的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屋子里有个窗户,透光性还不错,不过这几天为了白天补觉,莫逸安把简易衣柜挪到了窗户前,正好堵个严严实实,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暗了许多,这样一来,白天睡觉的时间也长了不少。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白天睡的时间不短,不过一到晚上十点,莫逸安就开始犯困,就算是再努力坚持,也过不了十一点,十点半的时候,眼皮子就已经睁不开了。
要知道不做这梦之前,就算白天不睡觉,莫逸安也得晚上十一点以后才会睡觉,要是再加上和女朋友时不时的床上运动,就更晚了。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都九点半了,除了半下午的时候,吃了几块面包,今天一天都没再进食,莫逸安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肚子,感觉空荡荡的,决定赶紧出去吃点东西。
今天睡的时间久,说不定晚上能晚睡一会儿。
上厕所,洗手,洗脸,穿鞋。
刚穿完一只鞋,莫逸安突然打了一个哈欠,一阵困意瞬间席卷而来。
“我去!提前了?”
熟悉的感觉让莫逸安一惊,还以为自己看错时间了,再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没错啊,困意竟然提前了!
莫逸安把刚穿好的一只鞋又脱掉,坐在了床上,静静的感受着困意加重。
在这浓浓的困意里,莫逸安突然察觉出了一丝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似乎不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而是要有新的变化。
门开了?
突然间的想法从脑海中划过,莫逸安来不及多想,熟练的把外衣一脱,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还是那熟悉的黑暗,笼罩着自己,不远处巨大无比的石门和两边的石灯柱,也没有任何变化。
讲真的,连续三个多月的熟悉的梦境,已经让莫逸安不仅不再害怕,还变得很适应。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每晚如同监禁般,如此清晰的梦境,竟然没有让他精神失常,真的是神奇了。
慢慢的,以往一成不变的梦境,终于有了变化。
本来如墨一般的黑暗,竟然渐渐起了涟漪,如同水的波纹,层层荡起。
而涟漪的中心,就是莫逸安所在的位置。
在这个梦境中,莫逸安其实是没有身体的,他更像是在感知周边的一切。
以感知替代眼睛,感知黑暗,感知石门,感知石门上的花纹,感知石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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