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派人去堡外接那位据说“媚到了骨子里”的神秘姑娘,自己等在大厅里。一会儿功夫毛问智就来了,还拉着华云飞。又过了片刻苏循天也出现了,还扯着李秋池。
叶小天看看他们,还没开口说话,于家海和于扑满就到了,叶小天奇怪地道:“你们有什么事?”
于扑满很耿直地答道:“没事!”
毛问智接了一句:“随便看看!”
叶小天皱了皱眉头,道:“格龙怎么这么大嘴巴?”
虎子土司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道:“不是格龙哥哥说的,是采妮姐姐。”
叶小天叹道:“幸好哚妮不在这里,那你采妮姐姐呢?”
虎子土司眨眨眼睛,对他答道:“采妮姐姐去告诉我家家主啦!”
叶小天:“……”
一群大老爷们、小老爷们站在厅门口,抻长了脖子仿佛一群等着喂食的鸭,等着那位据说是媚到了骨子里的姑娘,叶小天避嫌地坐在厅里,看着堵在门口的一群老少爷们,暗生感慨:“大家都很无聊啊……”
忽然,堵在门口的人慢慢退了进来,闪向两边,露出一个鹅黄衫子的丽人,骤然出现在这古老门庭中的黄衫女郎就象覆盖了一冬白雪的黛瓦上骤然爬出的一朵牵牛花,让这古老的房屋骤然生出了一抹新意。
她的那种妩媚,当真是从骨子里沁出来的,难怪格龙那大老粗也要说一声“媚到了骨子里”,她只往那一站,那弱不胜衣的身段儿,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那细细弯弯的柳眉,那楚楚可怜的神韵,便会给人一种又怜又爱的感觉。
黄衫女郎在门楣下停了一停,一双秋波无视左右赞叹的目光,直接投注在叶小天身上,先是向他嫣然一笑,接着便向他袅袅娜娜地走过来。
她只一笑,仿佛整个厅堂都亮了一亮,刹那芳华,不可方物。叶小天瞧着她猫儿般行进的柔媚步伐,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叹,论美貌,或许莹莹强她一分,但是这种女人味儿,莹莹那种天真烂漫的女子是学不来的。
至于凝儿……,叶小天只一想就直接否定了,凝儿姑娘龙行虎步,英姿飒爽,和这样一位柔似春水,媚若猫妖,既美丽又危险的生物相比,根本不在一个位面上。
也许,与他几度缱绻的于姑娘在风情上面还可和这位姑娘较量一番,但是于姑娘常扮男装,这等柔媚风情只能在私房卧榻上才欣赏得到。
而眼前这个黄衫女子,眉锁腰直、颈细背挺,虽是万种风情尤胜于妇人,但眸中自有一股清气。
黄衫女子一步一莲华地走到叶小天面前,浅浅一笑道:“叶大人!”
叶小天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微微一闪,忽地打了个哈哈,对她笑道:“原来是田状师,好久不见啊,却不知令舅王老大人,如今可安好么?”
门楣下的老少爷们悄悄退开了,有人认出了这女郎的身份,有人从她的姓氏敏锐地感觉到了点什么,更多的人则只是满足了好奇心,总不成就连这点眼力都没有,还要赖在这儿不走。
虎子跟着他们退出去,到了外边摸摸脑袋,纳罕地问道:“她哪儿媚到骨子里了?怎么就媚到骨子里了?我还以为长得像个妖怪,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毛问智弹了他一个脑锛儿,粗鲁地道:“你毛还没长齐,懂个屁啊,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啦,像她这样的女人,就是妖怪!”
“她会法术吗?”
“刚才她就施展了一回了,只是你看不出来罢了。”
“去去去,你看杨家的小土司换了身衣裳多漂亮,去陪她玩儿去。别缠着老子。”
“屁!你是谁老子?我才不跟丫头一起玩,好无聊的,我去打猎。”
“哎!小时候吧,俺宁可赶着羊儿满山跑,也不愿意跟女孩儿一块玩,要不说你没长大呢……”
毛问智和虎子斗着嘴走开了。客厅里面,田妙雯淡淡一笑,道:“王宁?他不是我舅舅,我也没想到他明为官员,竟然还是个江洋大盗!”
叶小天道:“这么说……”
田妙雯道:“我只是利用他掩饰一下身份。”
叶小天道:“姑娘是什么身份?”
田妙雯轻轻扬起了眉,带着一丝自豪与骄傲:“你能走到今天,也算一代人杰,不会到现在还猜不出我的身份吧?”
叶小天微笑起来,道:“我当然已经猜到你是田家的人,但田家偌大门庭,子弟们也是有远有近,却不知姑娘你是……”
田妙雯乜着他,淡淡地道:“凝儿和莹莹,没跟你提起过我?”
叶小天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由心头一跳,这就是那个命格太硬,还没过门就克死了三个有艳福没命享的丈夫的“白虎”田妙雯?
叶小天没有露出好奇或者了然的神色,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落了这么一个名声,她对此一定敏感的很,不管是好奇还是惊讶都会伤了她的自尊,叶小天在这一点上还是很懂得尊重人的。
叶小天很坦然地笑了笑,客气地道:“田姑娘请坐!”
等田妙雯斯斯文文地落坐,下人奉了茶上来,叶小天便开门见山地道:“不知田姑娘今日造访,所为何来?”
田妙雯道:“我受凝儿所托来见你。”
叶小天神色一紧,道:“凝儿如今怎么样?”
田妙雯道:“现在她安然无恙,至于明年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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