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这里,可还住得惯?”叶小天迈步进了小书房,微笑着向田雌凤问道。他启行之前要见的那个人,显然就是田雌凤了。
田雌凤恹恹的没精打彩,好像生了病。她被关在这里很久了,不给肉吃当然只是叶小天逗两位娇妻开心的话,一日三餐他对田雌凤照应的还是很好的,但田雌凤不是金丝雀,这种困居斗室的幽禁生活,于她而言实比肉体上的折磨要更甚千百倍。
听了叶小天的话,她只是幽幽地瞟了叶小天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之前叶小天来探望她的时候,她曾经说过话的,有时是挑逗、有时是斥骂,但不管她是什么态度,都无法改变她被幽禁的事实,久而久之,她见了叶小天已经毫无反应了。
叶小天不以为意,在椅旁径直坐下来,环顾室内,微笑道:“这儿曾经过是圈禁我的地方,你可不要以为,那是我与妙雯合演的戏,就能得到什么优待。为了作戏作真,我可是实打实的在这儿关了一两个月。”
田雌凤冷哼一声,道:“一两个月?我在这儿已经关了七八个月了,就算是一株花草,久不见阳光,难道还能有精神?”
她负气地仰卧在榻上,将手枕着脑袋,因为这个动作,衣襟绷紧,她胸前的曼妙曲线显得更加挺拔。一般来说,女人仰卧的时候,那儿的曲线不该十分明显的,由此可见田雌凤的胸乳是如何的丰隆。
叶小天的视线从那跌宕起伏处微微一扫,轻咳一声道:“明儿一早,我就离开卧牛岭了!”
田雌凤懒洋洋地道:“又到哪儿去坑蒙拐骗?”
叶小天道:“播州。”
田雌凤“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胸前顿时一阵波涛汹涌,看得叶小天一阵头晕眼花,不由自主地配合着她胸前的起伏在心里配着音:“duang~~~duang~~~duang~~~”
田雌凤瞧他眼神儿,顿时醒觉,不由嫩脸一红,下意识地伸手托了一下,这个姿势不但十分诱惑,而且因那一托,上下跳荡的曲线变成了贲起的峰峦的形状。
田雌凤天天关在这间斗室里,叶小天十天半个月才偶尔来看她一趟,旁人根本见不到,她又没机会出去,自然不需要带上胸围子把自己裹束的那么严密,方才动作过于急促,可就让叶小天饱了眼福。
“你去播州做什么?难不成你关押了我,还敢去天王面前撒野?”
田雌凤红着脸质问,籍此掩饰自己的羞窘。
叶小天轻轻摇头:“这一次,不是坑蒙拐骗!”
田雌凤目光一亮:“你要和天王讲断?”
叶小天轻轻一笑:“天王倚重你处甚多,但要说他肯为了你跟我谈条件,我却不那么认为。”
“那是当然!”田雌凤稍微有些黯然,理性上她认可杨应龙的做法,可做为一个女人,她又难免失望:“所以,你扣住我,是最愚蠢的办法!除了激怒天王,你什么都得不到!”
叶小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田雌凤芳心一跳,忽然醒觉不该这么刺激她,当初叶小天可是想杀了她的,如果他真的处决了自己,那他的声望无疑将更上层楼。
田雌凤赶紧问道:“那你去做什么?”
叶小天淡淡地道:“我要带兵去,你说我想做什么?”
田雌凤一呆,瞪着叶小天,神气越来越古怪。
叶小天道:“看什么,莫非我脸上长出了一朵花?”
田雌凤没理他的打趣,满面疑惑地道:“天王一直不曾对你用兵,你反倒想主动去挑衅天王,你疯了?”
叶小天道:“杨应龙的确没有对我用兵,他已兵出娄山关,奔四川去了!”
田雌凤从床头一跃而起,忘形地扑到叶小天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天王起事了?天王起事了!”
叶小天道:“杨应龙造反已经小半年了,这事要从头说起可不是一句两句的事儿,夫人何不坐下,听我慢慢说!”
田雌凤这才省觉自己太过忘形,她深吸一口气,迅速镇定下来,慢慢退到一旁椅上缓缓坐下,但身子仍紧紧地绷着。她被羁押这么久,外界的一切消息全然不知,此时骤然获悉丈夫已经举事半年,心情激荡,实在难以言表。
叶小天把杨应龙自举事以来的种种作为对田雌凤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朝廷大军云集时,田雌凤紧张万分,说到杨应龙娄山关大捷时,田雌凤眉飞色舞,她的喜怒哀乐全被杨应龙的一举一动所影响着。
可惜现场没有他人,否则他们一定会大惑不解:叶小天对田雌凤为何如此坦诚?他对田雌凤所说的一切,没有半句作伪,完全是这半年来杨应龙南征北战所取得的硕硕战果。
然而,叶小天一面陈述,一双眼睛也在紧紧地盯着田雌凤,没有半刻放松。田雌凤听着他详尽的叙述,神色的每一丝变化,都被叶小天完全看在眼中。
叶小天要的就是田雌凤的反应,她是杨应龙的枕边人,要说对杨应龙的了解,这世上再无第二人敢说比田雌凤更熟悉。田雌凤不仅最熟悉杨应龙,了解杨应龙的性情脾气,对杨应龙的优缺点必然也是最了解的,通过她的神情反应,叶小天就能估计出她对杨应龙的作为哪些是认可的、哪些是不认可的、哪些认为它是对的,哪些认为它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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