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廖小姐啊……你既然拿到文件了……那我就走了……能帮忙开下门么?”
“我没带楼门钥匙,你上来坐坐吧。”廖清奇干巴巴地说着,转过身向楼梯间走去。
程澄踌躇了一下,她不太好意思拒绝,而且她还是挺怕廖清奇的,何况廖清奇已经上楼去了,没有她,自己也出不去。
“哎,廖小姐你等等我!”程澄拽起提包也跟着上楼,她看了看早就闭合的电梯门,寻思着:
奇怪。
为什么她不乘电梯了呢?
廖清奇在前面咔嗒咔嗒地走着,程澄摸黑而行,她一面拍着手试图弄亮感应灯,一面叫道:“廖小姐,怎么你这楼每层的灯都坏了啊?”
回答她的是防盗门被歪歪扭扭拉开地声音。
程澄赶快加紧步子,转过拐角,似乎看到一抹白色闪过,但很快被掩到防盗门的后面。
廖清奇站在门后,“进吧。”
她用低沉的声音说。
程澄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光,犹如沙漠里见到绿洲,匆忙就进到客厅,才发现迎接自己的不是灿烂的豁然开朗,而是拉上的窗帘,室内一片黄昏样的黯淡。
门关的声音。
“廖小姐,你的身子好了吗?”程澄问。
没人搭理她,她回过头。
嗯?人呢?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廖小姐。”程澄问道,“你去厕所了?”
等了一会儿。
“嗯。你坐吧。等我。”
卫生间内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随后排风扇被打开。
嗡——
程澄等到了准确答复,就乖乖坐到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放了两瓶小雪碧。
不觉抿抿嘴,折腾了半天,她渴了。
程澄坐了一会儿,感到越来越闷,舌头都要冒火了。
“廖小姐?”她走到卫生间前,“廖小姐,你……你在……”
连续不断的水声。
“你又洗澡了吗?”程澄觉得廖清奇很古怪,“我坐够了,不打扰了,下班前我最好赶回去,要不然——会惊动很多人的哦。”
她很小心地恐吓了一下。
但是水声依旧。
“那我走了啊。”程澄去开门,才发现防盗门竟然打不开,看样子,似乎是从外面被反锁了一样。
这不可能,因为除了廖清奇本人,没人能把防盗门反锁。而廖清奇就在屋子里呢。
“廖小姐,你这个门怎么开啊……”程澄为难地说。
水声答应她。
程澄叹息,总不能让人家光着身子,湿漉漉地给她开门吧?
她又坐回到沙发上,拿出手机想通知孙桥,自己一时半会回不去,却又想到孙桥没有手机;想打到公司,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存公司的电话。心焦的时候,觉得周围越来越热,嘴巴也越来越干——而她面前的雪碧,无疑是一种诱惑;卫生间不断传来的水声,更是刺激了她。
程澄吁气,一咬牙。
拧开一瓶雪碧,仰脖就喝。
咕嘟咕嘟。
她一口气闷了四分之三下去,抹抹嘴,觉得不对劲。
不是雪碧的味道。
更像白水。
完了,我喝什么了?
她拿着瓶子又站到卫生间门外,那里面还在哗啦啦流着水。
“廖小姐。对不起啊,我太渴了,就喝了你的雪碧,可是这个好像不是雪碧啊,是你沏的白开水吗?我可以喝吗?”
程澄提高了声音问。
里面只有水声。
程澄忍不住了,她敲了敲门,“廖小姐?”
水声孤独。
程澄退后几步,她再蠢,也觉得不对劲了。
看表,竟然已经五点半多了。
掏出手机,飞快地拨了湛蓝筝的电话。
关机。
再拨贾文静的电话。
关机。
手机信号忽然消失。
程澄急了,她反反复复拨着匪警,但是好像信号塔倒掉般,在这普通的民房里,愣是打不出一个紧急电话。
客厅有座机……
程澄七手八脚地抱起电话,瞥到了断掉的电话线。
完了……
她感到天旋地转的刹那,忽然听到卫生间的水声,骤然增大了,大到仿若盛夏阵雨,随时都会破门而出。
程澄吓得手脚冰凉,她想:
符咒落到了门外,如果真的有鬼,自己就死定了……
她逃向客厅的窗子。
窗户都被封死了。
用力地拍打,拼命地喊叫。
但是七层的高楼,对面也没有房屋,任谁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就在她抄起椅子准备破窗的刹那——
咔嗒。
程澄僵住了。
慢慢地回过头,卫生间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
没有人走出来。
咔嗒,咔嗒,咔嗒。
声音干脆地响起在空荡的房间里。
这是鞋跟点着地砖的动静。
随着这声响,地上凭空出现了两排水鞋印——从卫生间门口,弯弯曲曲地延伸到客厅。
咔嗒。
声音停在了程澄面前。
此时此刻,程澄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惊恐的,喘息的声音。
她低头,紧紧盯着面前的一对水鞋印,鞋尖冲着程澄。
程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惊恐地喊叫,但已吓到眼框子里全是泪水,就这样泪汪汪地一点点抬头,直直地瞪着眼前那一团空气。
她开始想像: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披头散发,此刻就飘在她的眼前,那一对不知在哪里的眼珠子,正瞪视着自己。
程澄真希望能晕过去,但是她掐了大腿一把,痛!
太清醒了。
“谁?”
她抖着嗓子问。
屋子里静悄悄的。
“你在这里对吗……” 程澄带着一点哭腔道,“是……是廖……廖清丽吗?”
咔嗒——
又出现了一对新的水鞋印——这回是鞋尖朝外,鞋跟对着程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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