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瞧见司真身后跟着的帅小伙, 走得更快了。
土坡坑坑洼洼, 司真担心她摔跤, 跑过去扶她下来。
她不知道学长愿不愿意这么早见她的家人, 但奶奶没给她犹豫的时间, 迫不及待走到乔赫跟前, 个子小小的老太太, 仰着头一脸慈祥地打量他。
“小伙子长得真俊哇。”奶奶笑眯眯地说。
“他叫乔赫。”司真柔声说,接着对乔赫介绍,“这是我奶奶。”
乔赫仍是那张冷漠的脸, 但态度郑重地向老人颔首,十分官方的口吻:“您好。”
“我们打打经常提起你,谢谢你这么照顾她。”奶奶笑着说, “娃娃吃饭了没有哇?上来家里吃饭吧, 我给你们蒸鱼吃,我们打打最爱吃蒸鱼。”
司真知道乔赫今天有事, 但还是很期待他能留下, 和奶奶一样的眼神望着他。
乔赫看了她一眼, 声音没平时那么冷硬:“我还有事, 下次再登门拜访。”
司真忙道:“那你去忙吧, 没关系的。”
奶奶有点遗憾的样子, 关切道:“娃娃放假还这么忙啊?可得注意身体,不要累到了。”她说着,从棉袄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零散散的钱, 把仅有两张粉红色的抽出来, 拉起乔赫的手,“奶奶今天没准备,先给你买点好吃的,下回等你来,再给你包个大的。”
老人家的手掌温厚粗糙,乔赫来不及拒绝,她已经把钱塞到了他手心里,收回手揣着,笑得很和蔼。
他看着手里的两张钞票,一时没有说话。
“奶奶给的你就收着吧。”司真眼睛也弯弯的。
乔赫抬眸,看着面前一老一少两个人,那温柔带笑的眉眼如出一辙。
开车离开司庄村,行出两公里,乔赫才瞥了眼身侧的扶手箱。
两张钞票折了角,已经很旧了。
乔家老宅,老爷子坐在客厅沙发,手杖支在身前,脸色十分难看。
乔悦宁、乔璇与廖达各坐一侧;老管家立在老爷子身后,不时看眼大门,隐隐透着担忧。
一阵沉默后,乔悦宁抬眉:“乔赫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二十分钟前已经到淮安路了,应该马上就会到了。”管家答道。
“他昨晚到底去哪儿了?”乔悦宁挑起描画精致的眉,“最近好像总是出去,在外面认识女孩子了?”
一旁只喝茶并不出声的廖达笑了一声,“年轻气盛嘛,可以理解。小赫已经不是孩子了,像他这个年纪的公子哥,哪个不是身边围满女人,小赫在外面留宿也没什么。你们别太紧张了,放宽心。”
管家微不可查地皱眉,提醒:“昨天是太太和大小姐的忌日。”
乔悦宁一顿,靠回沙发上,不再说话。老管家看了眼老爷子,斟酌道,“少爷昨天一早就去墓园了,心里肯定不好受,老爷就别再责怪他了。”
院子传来车声,管家一喜:“是少爷回来了。”
乔赫乔悦宁率先站了起来:“走吧,时间不早了,邓首长已经在等我们了。”
春节期间,乔家也有需要拜访的人。
乔老爷子却没动,稳如泰山地坐着,等到乔赫进门,到他跟前鞠了一躬,才威严地开口:“昨天去墓园了?”
乔赫:“是。”
“见到你爸了?”老爷子缓缓问。
乔赫低垂的眼睛中一片寒意:“没有。”
老爷子冷冷哼了一声,撑着拐杖站起来,转身往外走:“没出息的东西。”
冷鸷的一句,也不知是在骂谁。
“董事长,”乔赫在他身后开口,漠然刻板的口吻,不像对自己的爷爷,更像是对待一个严苛的上司。“明天我会搬到公司附近的公寓住。”
通知,而不是商量。
已经走到门口的乔悦宁和廖达齐齐停住,对视一眼。乔老爷子脸色骤寒,眼底布满阴霾。
空气霎时像结了冰,管家惊讶地看着乔赫,又看了看发作边缘的老爷子,忙缓和:“少爷,好好的怎么突然想搬出去了?”
“离公司近,方便。”乔赫神色淡淡。
这宅子建在一处半山上,离市中心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每天来回确实耗费时间。
“随你!”出乎意料地,老爷子没反对,只阴沉着脸,严厉的口吻警告:“把你的心思给我放到工作上,少沉迷那些乱七八糟的!有那个功夫在女人身上出汗,不如多为公司做点事!”
司真在家待到初六,自己坐班车到县城,才给乔赫打电话。
乔赫没在家,司真自己开门,到家里等到傍晚,乔赫回来接上她,两个人一道回市里。
出门时,司真动作利索地去收拾冰箱里没吃完的菜和肉:“这些你带回去吃吧,留在这里会坏掉的。”
乔赫没说话,任由她把发蔫的青菜丢掉,大半个冰箱的东西打包装起来,提着下楼。
高架上堵车堵了快两个小时,司真都睡着了,等到车停下,她自觉醒来,揉揉眼睛下车,才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公寓小区。
夜深人静,公寓楼亮着的灯光让人心生温暖。乔赫已经将后备厢的行李箱和菜都拿了下来,一只手拎着,走过来,另一只手牵住她。
“你住在这里吗?”进了明显比平兰县城高档许多的电梯,司真才醒透,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太晚了,我该回学校了……”
乔赫侧眸扫了她一眼,目光似乎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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