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那不怪我，是她非要帮你的。”
“哎呀，要死啦，你们再说这些我就不理你们了。”钟晓芹捂着脸不敢见人。
顾佳其实也不太好意思，但毕竟是孩子妈妈了，接受程度比钟晓芹大得多。
“你坐，给你倒杯酒。”高斌说。
“谢谢。”
等她坐下来，高斌才问：
“你们公司现在的情况跟我说说呗？”
“虽然你给了一个大单，但其它单子因为成本问题都停了，公司那么多人需要养，一睁开眼就是钱，一个单子根本不够。”
高斌点点头，抿了口酒，接着问：
“之前让你开拓国际市场，后来怎么样了？”
“按照你说的，我们投了很多家，但反响平平，一是人家有固定合作伙伴；二是对我们不信任。”
这也在高斌的意料之中，既然他提出来，肯定有办法解决。
“我给你两个方案，选择哪一个自己斟酌。”
钟晓芹满脸崇拜的看着高斌，这个男人值得自己付出一切。
顾佳也是期待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似乎从未让她失望过。
“方案一，我帮你拉国外的订单，一个两个不好说，但肯定能拉到；
方案二，我给你拉一笔借款，到期后连本带利的还了，总金额在500万上下，利息就10%吧，一年期。”
两个方案各有利弊，一个能迅速拿到钱，稳住当前的局势，另一个能打开全新的市场，只要做的好，未来大有可为。
国外的订单没那么好做，不是签了合同就有钱拿的，要是方案通过不了，不但没钱拿，搞不好还得赔违约金，对现在的顾佳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简单来说，一个注重未来，一个看重眼下，怎么抉择？这是个问题。
有人说了，为什么只能选一个，不能两个都选呢？
废话，高斌只是帮忙的人，又不是上帝，凭什么这么做？
就算顾佳现在爬上自己的床，这事儿他也不会干，生意是生意，其它是其它，不能混为一谈。
那个老万就是太愚蠢了，想要拿捏人也得分清时间场合。
顾佳的聪明，自然能想到这两个方案的本质，于是立刻纠结起来。
钟晓芹虽然没听明白，可她不傻，急忙道：
“就不能两个都选吗？”
高斌的无奈看着她，柔声道：
“乖，别添乱。”
还是顾佳明白事理，帮高斌解释了一句：
“他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总不能把饭喂到我们嘴里，再帮我们嚼了。”
话糙理不糙，钟晓芹似懂非懂，挽着顾佳的胳膊说：
“哎呀，我也是替你着急，那你准备选哪个方案？”
顾佳纠结了半天，开口问：
“高斌，我能问问国外的订单来自哪吗？”
“我现在不能确定，或者游乐园或者豪华邮轮。”
无论哪一个，都是实打实的大单子，顾佳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能回去跟幻山商量一下吗？”
“当然，有晓芹在，承诺一直有效。”高斌顺便替钟晓芹涨了点面子。
顾佳欣慰的笑了笑：
“现在我放心把晓芹交给你了。”
“那你可以尽管放心。”
...
顾佳回到楼下，许幻山正在门口踱步，听到动静赶紧凑上去：
“怎么样？高斌答应帮忙了吗？”
“晓芹为了我也是用尽浑身解数才让高斌松口，毕竟他帮过我们很多了，总这样我也不好意思。”
许幻山点头：
“我知道，以后我们肯定要回报他，但眼下，真的需要一个人拉我们一把才能渡过难关。”
“高斌给了我们两个方案...”
她把方案大概一说，拉着老公来到沙发上坐下：
“这两个方案针对的方向不同，一个能帮我们迅速解决眼下的难关，可一年以后，我们拿什么还本息，这是个问题！”
顿了下，她往后靠，感觉有些累，不过嘴上没停：
“另一个呢，要是操作的好，未来几年都不用愁了，而且一举打入国际市场，还愁以后没有订单拿？
可问题是，这单子没办法帮我们度过眼前的难关，万一我们撑不到对方打款进来就破产了呢？”
让许幻山搞搞设计还行，这种决定性的问题真的不适合他，一想就头大。
“不行，老婆，我感觉脑子转不动了。”
顾佳望着头顶的水晶灯出神，其实还有第三个方案，就是像钟晓芹学习。
走出那一步后，高斌必然不会见死不救，将两个方案都送给顾佳。
可这样一来，跟当初跟老万走有什么区别？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如果非要走出那一步的话，顾佳宁愿亲自把自己送到高斌床上，也不愿意多看那个老万一眼。
当然，这个方案是不能告诉许幻山的，顾佳也不愿意走到那一步，那样的话，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可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当然有，只不过高斌没有说，想看看他们能不能自己想出来。
想出来皆大欢喜，想不出来活该你们破产。
那就是继续把房子抵押，贷出来的款项用来解决眼前的问题。
另一边呢，尽全力拿下高斌给介绍的单子，打开国际市场，那么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其实这并不难想到，可当局者迷糊，很容易看不清自己身处的局势，自然就不容易想到这个办法。
不管如何，高斌算是对得起钟晓芹的付出了，至于顾佳他们会怎么办，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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