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人当真是有趣了。既然还想着对我们下手,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人家。”
郭耀微微点头,也不见动作,只是轻声说道。
“也闹够了,该动手了。”
霎时间,姚喜只觉得身体都是突然一凉。他反应不可谓不快,当即便是脚尖一点,朝着身前就要扑了过去!
事已至此,只得放手一搏。
可那身型却只是将将窜出了两米多远,他便是胸口一疼。
整个人凝聚而起的气劲在此刻消散了大半,让他更是腿脚一软,当即便滑倒在了地上,变了个滚地葫芦。
身后传来的惊叫声不绝于耳,姚喜的意识却开始变得朦胧了起来。
不知是眼皮还是脑门,应当是一处磕破了去,此时血水下灌,入了眼来,让他看得也不分明。
娘亲她们在吵些什么?怎会这般失态?
我也是奇怪了,这才刚提起一口的气,怎么这么快就散开了去?不应该啊……
如此念想着,一个人影却落在了姚喜的面前。
他似是有所感应,便在这会儿强撑着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那是一身白布破衫,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光着脚,青蓝色的外肤上头看不出丝毫的人样。也是凑的近了些,这让姚喜挣扎着,只能多少看清这女子的样貌——
是以双目无神,有白无黑。她没有瞳仁,脸颊消瘦且下凹而去,这使得她那脸部的轮廓都凸显了出来,看起来更是少了三分的人样。
毫无疑问,从外观上来看,这正是死人才有的面目。
眼看到这里,姚喜这才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所在……
“进到院里来的,明明是有三人的啊……”
此番便是追悔莫及,姚喜的脸色都苍白了下来。他的双眼开始模糊,这会儿便顺势兜转了目光,继而落到了那女子的手上。
那上面是血肉模糊的一团,虽看不太清楚,但这般望去,姚喜却发现自己还能看到那肉块在轻轻地跳动。
他愣了一愣,微微张嘴,眸子里头的光便暗淡了下去。
原来……那是我的心啊。
弥留之际,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许多的场景,过往的模样。这些景致飞也似地后退了去,最后却又停在了一个简单的画面之上。
那里,双亲尚且还是壮年。
自家小弟刚出生,那么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骑在了自家大哥的脖子上,正是最喜欢玩闹的时候。
姚二,姚二……
如果我当时听信了你的言说,今日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小弟,小弟……
大哥对不起你。
姚喜的身下蔓延出了一整片的血池,当即就没了性命。眼见如此,剩下的姚寿此时更是急得不行。
对方既然动起了手,那必定是没打算留手。却是还未等他说些什么,那姓郭的两个兄妹便快步上前,亲昵地摸了摸那死人模样的女子。
“娘亲,这生人的心肝可不能乱吃。快,把它丢掉了去,到时候耀儿帮您煮了煮,您再吃也不迟。”
“是啊,娘亲,快些放下吧。您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吃太多东西,到时候又病倒了去。”
郭姓兄妹一脸殷切地围在了那‘死人’的身旁,这般的说辞,更是让一众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怎会有叫死人为娘亲的人家?
这到底是你们疯了,还是我没听清楚?
那女子闻言,虽然不言说,也无甚表情的变化,却在这会儿听话地松开了手去。只听得吧唧一声……
那姚喜的心脏落在了地上,浑红一片,好似肉摊上的卖品,鲜艳剔透,只让人觉得……
新鲜。
眼看着那女人在郭姓兄妹的指挥下步步上前而来,姚寿面如死灰。
此时此刻,他已经想不出了任何的对敌之策。而在这最后的关头,他只得是瞪大了眼睛,嘶声吼道。
“你们这帮人,不得好死!”
他那眼角都瞪地开裂了去,对这一向秉承着和气生财的生意人而言,却是宛若杜鹃啼血那般地绝唱。
可尽管如此,这般的模样却依旧无法引起那郭姓兄妹的丝毫兴趣。他们二人似是完全免疫了这般的说辞,在眼下只得是轻笑一声。
兄妹二人脸上讥笑一片,似是对着姚寿的说辞。
又似是对着自己一般。
“不得好死?我们这般的人家,早就已是求死不能了。”
一声令下,那白影入群来,便是虎入羊群,竟无一合之敌。
……
姚二被锁在了门房里头,虽不知晓外头发生何事,但到了这会儿,多少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只因到了这个钟点的时候,他大哥应当会给他送来饭菜才是。
“已到黄昏前了,大哥今日为何不来?”
他被绑在了一根敦实的柱子上头,脸色虽然依旧并不红润,但意识已是恢复了大半。
外头发生了何事?为什么开始的时候,依稀还能听到其他的人声,可到了眼下,却是没了丝毫的动静?
他心中挂念自家人的情况,这会儿便咬紧了牙关,开始摆弄起了身后的麻绳。
若是在平时,他大哥送来的饭菜里头都会掺入些许的用药,这会让姚二一身的气劲都凝不起来,自然也就无法脱身。
可到了这会儿,药效散了七七八八,姚二便生出了脱身的念头。
他本就是个练家子出身,如今虽是腹中饥饿,但摆弄一番,却也是将那两指粗细的麻绳都给挣断了去。
姚二得以脱困,却是来不及高兴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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