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勤耕耘过后, 被榨干的不是卖力的老黄牛, 而是顾容安。
将近午时, 难得偷懒一日的刘荣张开了眼睛, 他先是怜爱地亲亲躺在自己怀里, 睡得深沉的顾容安粉扑扑的嫩脸, 左边一口, 右边一口,中间粉粉软软的嘴唇再啜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床。
安安是真的累到了, 刘荣站在床前穿着衣裳看她,自得地想,果然是他太英武了, 看把安安累的。
他很贴心地不打扰她, 打理整齐就出了卧室。
今日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院子里亭亭如盖的木樨树下, 杏儿和另外一个侍女桃儿坐在小机子上, 正围着阿七, 好奇地听阿七说起宫里的事。
因为怕扰了太子妃安眠, 三人说话都小声得很的, 正悄声笑着呢,正对着北面而坐的杏儿不经意地一抬眼就看见了被轻轻打开的门, 一只属于男人的穿着黑色靴子的大脚,首先迈了出来。
一个从正房里出来的男人!
哪来的男人?!唬得杏儿大惊失色, 差点惊叫出声, 然定睛一看,那个穿着黑色衣裳的男人不是她们的太子殿下又是谁人?
殿下是什么时候进的太子妃的屋子?杏儿来不及多想,忙一拉桃儿阿七。另外两人才是发现了悄无声息出现的太子,顿时收了话,三人急急忙忙地给太子殿下请了安。
“殿下可要在内院梳洗?”阿七观着太子殿下神清气爽,知道夫妻俩是和好了,也很为顾容安高兴,眉开眼笑地问道。
“不必,”刘荣摇头,他的东西都还在外院,就不必在内院折腾了,免得吵醒了安安。
他温声吩咐阿七,“太子妃累了,你们不要打扰她,让她先睡着。”
“是,奴婢知道了,”阿七点头答应,至于好端端的太子妃为什么会累,阿七现在是很懂的。
“你就是昨晚守门的那个?”刘荣这才把目光放到了一旁肃然站着的杏儿身上。
完了完了,难道殿下要秋后算账了?杏儿诚惶诚恐,恭声答道,“回殿下的话,是奴婢。”
被拦在门外是很心塞,但这侍女能听安安的话,忠于她,就是个好的。刘荣勉力她一句,“不错,以后好生听太子妃吩咐。”
“奴婢遵命,”杏儿忙答应了。等刘荣一走,她就忍不住裂开了嘴小声地笑,“殿下和我说话了,还夸我了!”
打从十二岁起她就在神武军督府里伺候了,然而这四五年来,她就没有跟神武军督府的主人太子殿下说过超过五句话,更别提得到一句夸赞了。神武军督府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对太子殿下仰慕万分,就算有些怕他,那也是因为敬重。
就因为遵着太子妃的意思,守住了门,她居然就得了殿下一个不错的评价,这真是意外之喜了。杏儿打定了主意,以后更要以太子妃马首是瞻才好,因为太子妃才是主掌内院的主人,才是那个管用的枕旁风啊。她不给太子开门还被夸,全都是太子看在了太子妃的面子。
“杏儿姐姐运气真好,”桃儿羡慕不已,昨晚怎么不是她守门呢?桃儿疑惑地,“只是不知殿下昨晚是什么时候进的门。”
杏儿笑容微敛,不知道殿下怎么进的门,那她岂不是失了职?
“是我给殿下开的门,娘娘昨晚就不生气了,”阿七给刘荣翻窗的行为扯块布遮遮,也是为了维护自家公主的面子,要是不小心漏了馅,堂堂太子殿下翻墙又翻窗来见太子妃,这样的事传出去可不好听。
得了阿七的解释,桃儿笑笑不说话了,杏儿也松了一口气,殿下和太子妃能够和和美.美的就好啦,她才看不惯白素一副神武军督府女主人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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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吃好喝足、心情愉悦的刘荣回了自己的院子,先是精力满满地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剑,如今娶了娇妻,就更不能懈怠了,要保持住强健的体魄才行,不然怎么能满足娇妻的需求。
舞了剑还不够,又耍了枪,才是练出了一身汗,再去沐浴梳洗。
他换过衣裳从浴房出来,白素正领着厨房的仆妇在正房的小厅里摆膳。
“殿下,”白素见着刘荣的面,欣然一笑。她今日着意打扮了一番,穿着月白对襟窄袖衫,撒花水青色襦裙,浅浅敷了粉,描了眉,点了唇,戴上了她母亲留给她做嫁妆的青鸾含珠步摇,五分颜色便有了九分光彩。
刘荣难得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息目光,他认出来她带着的华美步摇,是他母亲赐给乳母的,他犹记得母亲开玩笑说这本是准备留给自己媳妇的,可儿子是个榆木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听说乳母的女儿就要及笄了,不如赐给乳母的女儿及笄。
大概是太子殿下足够小心眼,竟生生记住了这枚本该是给自个媳妇的步摇。
他眸光忽而一沉。
“也不知道殿下想吃什么,奴婢就做自主张吩咐厨下做了天麻鸽子汤、清汤琵琶虾、炙牛肉、牡丹燕菜,还有浆面条和软饼。”白素早上的时候知道了昨晚太子殿下是歇在了内院的,免不了酸溜溜地,却也更加迫切了。
她想着当初母亲带给她及笄用的这枚青鸾含珠步摇时玩笑般地漏出的一两句话,终于把舍不得拿来戴的步摇戴在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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