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光了。
全没了。
就在刚刚还黑压压的人群,还翘首以盼的人们,就这么全她娘的没了。
这事,追根究底,和我脱不离关系。
琉璃师娘、王阳前辈他们瞧着下面,脸色也是有些黯然。
很少有人能够面对这种人间惨剧而面不改色的,只有那些心如磐石,彻底漠视生命的人才能做到。
争奴前辈倒是这样的人。
他此时就站在我们旁边,瞧着下面断壁残垣,眼神却连丝毫波动都没有。
可能是注意到我们的脸色,他在旁边忽地淡漠道:“以前,我跟在大哥身旁征战时。见过比这惨烈无数倍的场面。生命终会死亡,只不过是个时间的早晚而已。”
其实,我又何尝没有见过?
虽然说在地球时,那些场面不及眼下这么浩瀚。但是惨烈程度还要强烈无数倍。
为何这么说,因为这里的修士很多都直接被摧毁成灰了,而在地球时,全是血糊糊的肉疙瘩。
或许争奴前辈说的对。
生命中会凋零。
只是。我怎么也不愿意,这些生命是因为我而凋零。
在我们的正下方,碧涛城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无数的亭台楼阁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其中的修士更不用提,那杀神殿亚圣自爆的威力将这片地方彻底变成鬼域。
到极远处,才逐渐有幸存者满是震撼的漂浮到空中,满脸怔怔。
几乎整个碧涛城都受到波及。
不过这里作为雨族的主城,自然还有强者存在。只是此时,他们也压根不敢再上来找我们麻烦。
琉璃师娘忽地看向不远处,那仍在空中静静漂浮着的杀神殿。那是座极大的青铜宫殿,像是山脉。
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事物到底是怎样的鬼斧神工才能炼制出来,琉璃师娘挥手,将其收到袖里乾坤中,而后便操纵宫殿,径直带我们离去。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
脚下碧涛城的惨状,无力改变,倒不如不见。
直到离去许远,我才对琉璃师娘说道:“师娘,里面会不会还有杀神殿的人?”
她微微摇头,“我感应过,没有。”
我便没有再说什么。
回道元学府的路上很安静,王阳前辈他们闭目修行,而我,则是看着宫殿外,想着自己的事情。
现在好像是个极好的机会。
这件事,就算现在不做,以后,也势必会要做的。我不可能永远都让道元学府庇护我。
道元学府到底是学府,如此庇护着我们,多少会被人诟病。
偏头瞧瞧旁边在操纵着宫殿的琉璃师娘,我忽地给她传音。“师娘,我想建立自己的势力。”
她竟没觉得有任何的惊讶,只是轻声道:“好。”
我看着她,“师娘您就不问问我为什么?”
她道:“不需要问,你和他在某些方面很像。建立势力是你早晚都会走的路。”
像?
琉璃师娘偏头看向我来,“是为保护你在乎的人吧?”
我微微怔住,“蚩尤师傅他也是这样?”
琉璃师娘听到这名字便忽地笑了,笑得花开百媚,“他当初建立九黎族,初衷,其实是因为我们。”
我们……自然指的是在地球时便跟着蚩尤的那几位师娘。
没想到蚩尤师傅建立九黎族的初衷竟然是这个,我以为他的霸气,建立九黎族是为称霸天下的。
在这时,争奴前辈缓缓睁开眼睛来,满是邪魅的脸上有着极浓的怀念之色。
他忽地问我:“你是打算重建九黎族么?”
我摇头,“不是。我想要建立的势力。名字叫圣宗。”
争奴前辈极为不满的皱起眉头,“为何不重建九黎?”
这让得我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我是蚩尤的传人不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必须什么事情都重续蚩尤师傅的脚步。我有我的人生。
直视着争奴前辈的眼睛,我说道:“在祖地时,我建立的势力就叫圣宗。在仙界,也是如此。”
其实。我心里还有个原因,如果现在打出九黎族的旗号,可能会引起不少麻烦。当年九黎族驰骋祖地和仙界,和其余势力显然有不少的恩怨情仇。虽然烟消云散三千多年。但当年和九黎族有过关系的那些势力,却延续到了现在啊!
如果重建九黎族,我不要想都知道,会遭遇到不少阻力。
争奴前辈见我这样说。更是不满,甚至眼中有怒容浮现,“可是大哥当年是九黎的首领!”
我心里不禁是微微叹息。
其实我早感应出来,争奴前辈是有些瞧不起我的。在他的眼里。语气说我是蚩尤师傅的传人,倒不如说,是蚩尤师傅的傀儡。
他觉得我什么事情都应该是在为蚩尤师傅而做。
在他眼中,我始终不过是只小蚂蚁而已。
这大概和当初我被他收为奴隶的那段经历有关系。他觉得我就应该听他们的。
多说无益,我不打算再说下去。
琉璃师娘在这时候忽然开口,“争奴,庄严是庄严。你大哥是你大哥。蚩尤他……”
“我知道。”
争奴前辈皱着眉头道:“可是这小子不就应该重现九黎,完成大哥未完成的夙愿吗?”
我实在忍不住了的,道:“前辈,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这传承,我宁愿不要。”
这句话,让得争奴前辈怔住。
随即他便暴怒,气息弥漫开来。
王阳前辈忽地睁开眼,在这瞬间,眼中有凌厉的锋芒闪过。
琉璃师娘的声音变得清冷不少,道:“争奴,这样的话莫要再说。庄严是你大哥传人。可不是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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